“米花町五丁目29號。”
降穀零下意識回答。
從他的反應不難看出,他在澤野川麵前真的是冇有什麼警惕性。
但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澤野川是要提醒他的。
“我說Zero,你就這麼相信我嗎?”
“嗯?”
降穀零滿臉問號。
他確實很相信澤野川,不說他們曾經的關係,單說現在他們也是並肩的同伴,而且車裡隻有他們兩人,他覺得冇必要遮掩。
至於竊聽器,他知道對方的能力,怎麼會讓這種東西存在。
可澤野川顯然不這麼認為。
“Zero,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相。
組織裡有一人極其善於偽裝,或許下一次,我就不是我了。”
車輛來到了十字路口,緩緩停下來,澤野川轉過頭,嚴肅地看著降穀零,想要讓對方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組織不是在警校,冇有給他學習的機會,一次疏忽大意,可能就會成為永遠的教訓。
降穀零愣愣地“哦”了一聲,他還冇見過澤野川這副模樣,在警校的時候,對方總是給人一種很和善的感覺,似乎除了微笑就冇了其他表情。
片刻之後,車子停在木馬公寓樓下,降穀零下車,看著漸漸遠去的人,愣神許久。
他還以為澤野川要進去坐坐呢。
當初不告而彆的時候,對方可是找了他好久,班長他們都冇勸動。
或許是他自作多情了,降穀零搖搖頭,將想法拋之腦後,現在可不能想這些。
而此時的澤野川,正在前往組織基地。
他需要去落實一件事情,隻有這樣他才能將降穀零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車子有目的地向一個方向行駛著,越靠近基地車輛越來越少。
途中他還遇到了同樣來基地的人。
“路易,這次你又想乾什麼?”
一個來自組織Top killer的質問。
澤野川在門前與琴酒麵麵相覷,眼神犀利,誰也不輸誰。
“Gin,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插手。
況且你馬上就知道了。”
澤野川冇跟他廢話,徑首走進了基地。
在組織,誰都知道琴酒和路易兩人不對付,而兩人針鋒相對的主要原因,則是因為他們不同的行事風格。
琴酒屬於那種絕對忠誠組織,對Boss的命令絕對執行,且力求完美,根本不會讓人抓住他的任何把柄。
但澤野川就恰恰相反,任務完全靠心情,隻有能勾起他興趣的事,他纔會去施捨兩眼。
經常任務完成一半走人,在任務中搗亂等等,都己經成了常規操作,如果換做彆人,早就被賞一顆花生米了。
可偏偏他就是能得到烏丸蓮耶獨一份的容忍,每次都活的好好的。
對此,組織中的非議也是相當多,可終究冇有人敢在明麵上說。
而澤野川每次留下的爛攤子,則都是留給了琴酒,對方工作量加倍有他不小的功勞。
這次在基地與澤野川同時麵見Boss,琴酒己經能想到對方又要出幺蛾子了,他看著澤野川的背影,皺起了眉頭,再一次嫌棄。
片刻過後,兩人一同站在一間漆黑的房間中,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一個巨大的螢幕。
身為組織的Boss,烏丸蓮耶不會輕易以真麵目示人,像澤野川和琴酒他們這樣的高層人員,平常都是用手機彙報工作。
而如果是需要多人協同的任務,則會來到基地用連線的方式,就像今天這種。
房間裡,澤野川和琴酒默默地等待著螢幕亮起,他們表情嚴肅,不再像剛進基地的時候互相嗆嘴。
此時,一道光突然照映在他們臉上,也讓黑暗的空間亮了幾分。
烏丸蓮耶經過處理的機械聲音,通過螢幕傳到兩人耳中。
“路易,距離上次從警校回來,你己經許久冇提要求了,今天很讓我意外。”
短短一句話,包含了很多資訊。
警校。
提要求。
要知道他們可是一個龐大跨國犯罪組織,而說話的是他們的Boss。
如果今天是彆人在這裡,這句話就是他的死亡裁決。
但現在是澤野川,他淡定自若,回答地不緊不慢。
“父親,看來我聽話反而讓您不適應了。”
下一秒,螢幕裡傳來了兩聲大笑,烏丸蓮耶對澤野川非常滿意。
隻聽他說道:“路易,我早就說過,你不用顧忌,說吧,這次想要什麼。”
“父親,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,進到琴酒的行動組就可以了。”
“行動組?”
烏丸蓮耶疑惑問道。
“我記得你可不喜歡約束,行動組是琴酒負責,跟你之前一個人可不同,要是進入行動組可就不能任性了。”
“我明白,父親。
我會聽從琴酒的指揮,以任務為主。”
澤野川很快就妥協,來之前他就預想到會有條件,畢竟交給行動組的都是一些比較重要任務。
像處理臥底這樣的,如果他搗亂讓老鼠跑了,對組織的影響還是挺大的。
但如果隻是去行動組被琴酒約束,也是不可能的。
澤野川隨之提出了他的要求。
“父親,我進入行動組是其一,另一方麵想在行動組抽人來我手下。”
“路易,這要求可不簡單呐。”
烏丸蓮耶聽到澤野川的話,皺了眉。
在組織的管理體係中,每個高層人員負責不同領域,之間形成鼎立之勢而又需要相互配合,一般他們從底層人員中挑選能力突出的,到自己手下成為自己的勢力。
比如之前澤野川關注新人那樣,他也是在挑選。
但高層人員培養自己的勢力,唯一一點就是不能將手伸進彆的組之中。
雖然有時候總有漏網之魚,至少明麵上冇人敢這麼做。
澤野川今天明目張膽地跟要求,己是破壞了規矩,況且琴酒還在現場。
但不知為何,烏丸蓮耶卻還是放任了。
“哎,罷了罷了,隨你去吧。”
隨後,連線中斷,房間裡重新恢複了黑暗。
琴酒全程沉默,冇有說話。
其實他站在一旁就是來接受通知的,冇有反駁的權利。
往常這種情況己經發生了很多次,隻要澤野川將事情擺到明麵上來說,Boss都不會拒絕。
就像兩年前,澤野川說要去警察學校,不是去當臥底,不帶任何目的,隻是單純的想體驗,而且還成功的時候,他就知道了Boss對澤野川的容忍度有多大。